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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南区袂花镇北界罗村重阳节敬老活动:歌舞团表演与乡村夜生活的文化融合

时间:2025-02-11

简陋的温室里还有宴会的最后一桌,塑料桌布早已散落一地,散落在酒桌上的酒杯上混杂着剩菜,几个已经半醉的乡下男人随着音响的节奏摇头。舞台上,来自歌舞团的六七名年轻女子身着鲜艳的服装,随着动感的节拍扭动身体,酒水美女,歌舞刺激着观众的神经。

这样的场景经常在广东西部农村地区的婚礼、葬礼、开幕式、乔迁和年度庆祝活动等重要场合和节日上演。近 20 年来,歌舞团一直在乡村传播流行文化,成为当地乡村夜生活的调味品。

脱衣舞?在场边玩?标签背后,乡村歌舞团有着怎样的往今生?为什么当地的歌舞表演行业经久不衰?抛开偏见和好奇心,试着从多个角度去看乡村歌舞团的其他面孔。

茂名市茂南区元华镇北界罗村、重阳节慰问表演

01

演出开始

在北街罗村一些村民的记忆中,歌舞团最早出现在 2000 年以后的一年一度的节日期间。

“年溪节”是粤西一年中最盛大的传统节日,从农历正月持续到二月底,每年的节日日期因自然村而异,以节日为核心,伴有各种民俗表演。初期,村民们会筹款邀请粤剧团到村里演出,让村里气氛活跃起来。随着流行文化的冲击,传统粤剧已不能满足年轻人对娱乐活动的期待,以歌舞为主的歌舞团成为最合适的选择。

“我们村几年就去找歌舞团了,是第一批引进电白的村子。”网约车司机杨哥是歌舞团演出的第一批观众之一,“一开始他会跳脱衣舞”,这也得到了不少当地人的证实,“但后来有人举报说,脱衣舞被政府整顿了。2008年3月,《湛江日报》发表了题为《武川与茂名联合查处淫秽歌舞团》的报道,其中一名无证脱衣舞“黑团”被警方调查。

在相关部门的严厉打击下,“脱衣舞”在粤西逐渐消失,歌舞团的节目不断升级,现已形成包括唱歌、跳舞、观众互动在内的2小时固定模式。除了歌手和舞者之外,一个成熟的歌舞表演公司通常还包括键盘手、鼓手、贝斯手、灯光师和 DJ,一个 15-20 人的团队需要充分参与组装舞台、表演和拆卸舞台的整个过程。

在本次罗村老人活动中,表演以突然响起的DJ版轰炸音乐拉开帷幕,LED屏幕亮起,闪烁着“风平浪静,财神魄力前”的祝福。

为了在歌舞团市场站稳脚跟,每个歌舞团都有自己的特长,有的以专业的舞台效果著称,有的以高品质的舞蹈著称。

在观众互动环节中,主持人能否调动情感,也是观众评判歌舞团好坏的重要标准。主持人是歌舞团的灵魂人物,一般的兼职歌手,需要会唱歌、会跳舞、会说话。

“主持人需要在台上是一个戏剧,在台下是一个人。”阿珍在歌舞团工作了 5 年,对歌舞团的运作非常熟悉。据他介绍,主持人的工资一般是舞者的两倍,一场演出的收入可以在300-350元。

在短视频平台上一些关于粤西歌舞团的视频中,主持人与观众跳舞,进行肢体接触。“主持人和观众互动的时候,可能会沾上油,需要讲一些笑话。”阿震说,高回报也意味着高风险。

主持人正在与观众互动

随着七八名年轻女性身着各式各样的服装走上舞台,表演达到了高潮,许多观众跑到前排,举起手机开始拍摄。“无论你跳得多么好,那些漂亮、身材好的人都会被放在中间。”阿珍解释说,这是歌舞团用来吸引观众的手段之一。为了突出舞者的身材,舞者的服装由短上衣搭配短裤或短裙组成。节目的背景音乐与各大平台舞蹈直播间的歌单不谋而合,舞蹈动作也非常相似。

舞者们在直播平台上跳了类似的舞蹈

完成一场表演后,舞者迅速撤退到后台,并使用 LED 屏幕迅速换上下一场表演的服装。“有时候人们会去后台拍换衣服的照片,但实际上,大家都穿着打底衫。”阿珍无奈地说道:“年轻女孩刚入行不会习惯的,以后也没关系。偷偷拿相机的人也没有办法把视频传播到网上,他也不会和我们有肢体接触。”

观众跑到前排拍摄舞蹈

02

舞女

歌舞表演的车辆开走了,村里的广场又恢复了安静。直到凌晨,舞者们才回到了剧团提供的宿舍,男生三人,女生三人,左右各有两张铁双层床。

大多数跳舞的年轻女孩都是从幼儿园或舞蹈专业毕业的。“幼儿园老师的工资比较低,需要做很多工作,有些人来歌舞团跳舞,就是贪图新鲜。”阿珍当幼儿园老师的时候,月薪只有1800元,没有饭吃,没有住处。舞者的薪水可以翻倍,公司还提供食宿福利。对于刚进入社会的年轻人来说,这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2015 年,在同事的介绍下,阿珍开始在歌舞团兼职跳舞,每个月跳两三次舞,因为工作自由,工资低,成为了一名全职舞者。

“歌舞团的舞蹈工作挺丢脸的。”网约车司机杨哥评论道。阿珍不再对这种观点感到意外,“一开始,只要有人开高价,一些年长的妇女就愿意跳脱衣舞,然后又被抓到几个群体,关进监狱,她们从来不敢逆风作案,但这种偏见从未消失过。”

舞者大多来自广西,远离家乡让他们逃避了“流言蜚语”带来的伤害。本地舞者倾向于向家人隐瞒自己的职业,虽然他们正在广东西部巡演,并且他们的舞蹈视频在平台上流传,但他们的家人往往“被蒙在鼓里”。“我家不管我们做什么工作,只要能养活自己,偶尔还能寄点钱回去就行。””

每年的 10 月至次年 3 月,歌舞团的旺季是旺季。在此之前,剧团团长会开始招募新的人才,聘请舞蹈老师对舞者进行舞台定位、舞蹈动作、节奏即兴演奏等的培训,以提高舞蹈节目的质量。

旺季临近,会跳舞的年轻女孩成为歌舞团市场的稀缺资源,她们的工资从每场演出的 150 元上涨到 180-200 元。但是,由于无法公开发布招聘信息,很难填补空缺。歌舞团会选择与舞蹈老师合作,利用舞蹈老师的网络在学校招聘,这也是歌舞团中舞者的主要来源。“刚毕业的新手会更便宜,有些会降价。有经验和长得好的女孩更贵。“阿珍每年参加训练时,身边的人纷纷退出,只有熬过训练期,她才能站上舞台。

灯光亮起,女孩们穿着精致的服装开始表演,很少看到有人 “划桨”,几乎每个人都在认真地跳舞。当灯光昏暗,观众们在主持人的带领下注视着酒桌上的互动时,透过舞台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许多女孩静静地伸展着身体,开始在窗户的倒影下练习下一段即将表演的舞蹈。在空闲时间,他们录制自己翻转的视频并将其发布到他们的社交帐户中。

对于一些女孩来说,跳舞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种爱好。秀秀是当地一家知名舞蹈团的舞者,闲暇之余,她会前往珠三角知名的舞蹈工作室学习,每场演出都有自己精心编排的独舞节目。在直播中,她告诉观众她想成为一名舞蹈老师。

秀秀报名参加舞蹈工作室练习舞蹈

阿珍非常怀念在歌舞团度过的时光。“我们可以去不同的地方,认识不同的人。化妆,穿上漂亮的衣服,在舞台上展示自己,我相信大多数舞女都会喜欢这种在舞台上绽放的感觉。”

台下的生活没有那么光鲜亮丽,整个歌舞团过着日夜不停的生活,每天都在宿舍和村子里度过。在最繁忙的年份,剧团每天有两到三场演出,不得不连夜往返于不同的村庄,几乎没有时间吃饭。“运气好的话,主人会给我们留一桌吃饭。”为了填饱肚子,阿珍和她的同伴们已经习惯了用面包、牛奶和其他用品装满他们的包,以补充能量。

除了体力消耗,舞者还必须面对各种意想不到的事件。根据阿珍的回忆,在点白演出后,村里的几个暴徒拦下了舞蹈团的车,并报警后才开车离开了村子。更常见的是,观众中的醉酒观众拉黑了他们,要求加微信,为了避免冲突,阿珍不会当场拒绝,只能在回程中拉黑或删除对方。

刚入行时,面对团里男性“老戏骨”的跨界笑话,阿珍感到不自在。“如果你是清流,人们会把你当傻子,说你虚高。”接触的人和事越来越多后,阿震渐渐学会了自嘲,淡化了专业的滤镜。她意识到,人的素质与他们的职业生涯无关,而只与特定的人有关。

当她去朋友附近的村子表演时,阿珍会大方邀请朋友来观看她的舞蹈。“跳舞是一份工作,跟去工厂一样,都是个人选择。”“正在台下观看表演的黄阿姨说。

与工厂里相对固定的工作相比,舞蹈团的工作充满了不确定性。演职人员只有在当天中午才知道具体的演出地点,以免“内鬼”泄露信息,被其他剧团以低价恶意竞争,抢生意。在没有工作的日子里,歌舞团的成员可以短暂休息。但阿珍表示,如果长时间没有业绩,没有收入,心情会很低落。

歌舞团的舞者人数比较流动,长时间表演的舞者人数也不多。虽然跳舞工作是免费的,不会被拖欠工资,但没有五险一金,又因疫情限制演出,阿珍暂时离开了歌舞团,尝试了一年的直播后,她终于选择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

03

移动中的生计

演出开始前三个小时,剧团的卡车满载舞台道具抵达演出场地,舞台桁架从卡车上卸下,在空荡荡的乡村文化广场上回荡。出售饮料和小吃的漂浮食品卡车在广场上行驶,远处可以听到村里孩子们奔跑和玩耍的声音,他们是第一个到达的,踮起脚尖站在食品卡车前,看着小吃摊上的烤香肠和棉花糖。

两年前,因为夜市摊位管理不善,小青开始跟着歌舞团在各个村子卖饮料。她的餐车由三轮车改装而成,拉下两侧的挡板,竖起一个装饰着星光的招牌,搭建了一个简单的移动摊位。歌舞团的年轻姑娘们经常光顾小青的生意,一边担心喝奶茶发胖,一边拍下奶茶的照片上传到朋友圈。出售精酿啤酒和鸡尾酒的摊位布置得更为精心,摊位前的空地上摆放着几把野餐椅和当天的手绘菜单,热闹的摊位组成了“歌舞团夜市”。

表演场地周围的小吃摊

小青每天开着三轮车到村里摆摊,粤西农村对歌舞团的旺盛需求是生意的保障。据阿珍介绍,这个常年演出的歌舞团,即使在淡季也能保持每月 25 场演出的频率。在歌舞团市场中,除了供需关系外,还有另一个重要角色:中介。中介通常都有自己熟悉的地区,他们根据每个村庄的需要与合适的歌舞团联系,并抽取一定比例的佣金。

随着农村短视频的下沉,中介开始与各个剧团进行演出,现场录制视频或开始直播,并将不同歌舞团的舞蹈在短视频平台上发布,以更直观地展示不同剧团的特点。一些歌舞团也开始运营账号,在演出期间开始直播,并定期更新视频以吸引潜在客户,并通过中介直接联系感兴趣的客户。

凌晨 1 点,中介仍在直播歌舞表演

虽然剧团在粤西地区很受欢迎,但并不是每场演出都能得到观众的好评。五星级歌舞团以最年轻漂亮的女性和极具观赏性的舞蹈在歌舞团市场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但在淀白区小梁镇翁干村演出时并没有得到热烈的反响,因为这次坐在台下的观众大多是 60 岁以上的老人。

重阳节演出票价高达8888元,大约是每日演出价格的两倍。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集体筹集资金,邀请杂技团和歌舞团,希望能安慰留在家中的老人。然而,面对舞台上舞者们辛勤的表演,老人们从头到尾静静地坐着发呆。“其实我更喜欢听粤剧”,和黄阿姨一样,村里很多老人都“欣赏不上”歌舞团的节目,节目进行到一半时,他们捂着耳朵默默离开。

敬老节已经过去,但旺季才刚刚开始,来年的夜晚气氛将达到高潮。

舞者们将当年成立的表演团体称为“春季班”。迈向生命的下一个春天,这些年轻女孩在摇摇晃晃的面包车中,在令人眼花缭乱的乡村舞台上,在汗流浃背的舞蹈室里,在未知的等待中,在另一个漫长的季节中流动。

(化名)。

【实习记者】陈海玲

来源:南方农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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